哑白色的衬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袖口的地方因为挽起,多了些褶皱。
他像是没听到她的那句话,酒瓶的瓶口剐着杯壁到了两杯葡萄酒。
沈卿还想说话,但被放下杯子移步过来的人伸手盖住了头顶。
季言礼弯腰站在沈卿身后,一手撑在她的身体一侧,另一手盖在她的发顶,把她的头转向窗户那边。
两三米外,面朝西北面的通体玻璃窗,背对淮洲市区,往下看却是萦绕在整个城市外围的清淮河。
百十米宽,像玉面缎带一样缠绕在淮洲近郊。
但因为靠近郊外,楼少人也少,更是没什么照明。
白日里波光粼粼的清淮河,不得已与夜色相溶。
然而,像是回荡在此时寂静夜空里的微弱火声般——
黑漆漆的近郊河面,却在这一刻忽然星星点点地燃起了很多孔明灯。
一个、两个、三个成百上千个,在一瞬间照亮了河面。
奶白色的薄纸,摇曳烛火。
沈卿稍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些暖黄色的火光,清软的声线哑了点:“这是”
“我生日你不是送了我一个愿望,”季言礼手揉在沈卿头顶,在她耳旁低声笑了下,“多还你一些怎么样。”
世人祈愿时,总爱点一盏孔明灯烛。
那如果是一片灯海,是不是能保这一生事事如愿。
望你以后的人生,坦荡明亮,事与愿成。
季言礼从沈卿身后绕过去,在她右手旁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