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色的大衣早已脱了下来放在右手侧, 季言礼左肩斜塌着倚在座椅里,头搭在座椅和窗子中间的位置——真的是一个很坐没坐相的人。
沈卿盯着季言礼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下。
她见过季言礼发烧的样子。
眼睑下会微微泛红, 脸上敛笑, 一副冷脸漠然。
而眼下沈卿回忆了一下刚刚在林家时的季言礼,总觉得看不出来他生病了。
这么想着, 沈卿往季言礼的方向倾了倾身子,探手想要摸一下他的额头。
然而手伸到一半的时候被人握住。
季言礼睁开眼, 看过来。
两人离得近,季言礼这么一侧头,沈卿撞上他的眼睛, 下意识往后退了点。
她动了动手腕, 想把手从季言礼的手里抽出来。
刚动了一下, 被季言礼换了个姿势重新握住。
温热的掌心包裹在沈卿有些凉的手腕处, 触感明显。
即使是这么坐着, 季言礼仍旧是比沈卿高一点。
临近傍晚,霞光肆意。
高架上的车不多, 两侧也没什么太高的写字楼,西南方柔软的橙红,染红了一整个淮洲。
沈卿还维持着前趴着身体,一手被季言礼握着,一手撑在他身侧的姿势。
“干什么?”男人眸光垂在她身上,声音低低哑哑的,带点困倦的温吞。
听起来还真有点像生病了。
沈卿舔了舔唇,声音轻软,如实答着:“林洋说你不舒服,我想摸摸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话音落,捉着她的人松开手。
抱胸往刚刚起来的方向靠去,侧脑抵着车内壁,重新窝回去,闭了眼,拖沓着语调“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