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刚刚那通电话和沈卿划的这道伤,让时恒湫清醒不少。
从阳台处刮进来的冷风迎面扑在时恒湫的身上,把他挺括的西装外套吹起, 衣摆兜了一捧风, 很轻地往后荡了两下。
他略微垂了下视线, 从一旁的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按在自己的伤口处。
接着时恒湫的视线轻扫, 不期然地掠过了放在茶几上的那个保温袋。
这么闹一通下来, 也不知道里面装的馄饨味道还好不好。
时恒湫盯着那处张口,声音微哑:“等会儿把饭吃了。”
沈卿还站在离时恒湫两米外的地方, 此时她顺着时恒湫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保温桶。
她用东西很念旧,时常一种款式或者一种花色用久了,很不喜欢换。
沈卿这会儿才发现,时恒湫每次给她拎饭用的都是和在淮洲一样的保温盒。
无论是先前在别的国家出差,还是这次。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他差人准备了多少份。
沈卿目光再移回来时,声音放温和了一些,有些疲惫:“让罗岩跟你一起去吧。”
时恒湫把擦过血的纸丢在脚边的垃圾桶,默了两秒,他哑着声音“嗯”了一下。
随后俯身捡了放在沙发上的大衣,嗓音依旧是哑的:“我把周姨带过来了,想吃什么给她打电话,让她给你做。”
沈卿轻着声音应了一下。
接着时恒湫脚下没再停,拎着自己的衣服从玄关处往外走,出了门。
门板被压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沈卿还有些没回神。
她在客厅中央站了会儿,直到阳台的门被一阵风吹得“哗啦”响了下,她才转了转头,像是刚迷蒙过来一样,拢着衣服往身后的沙发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