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斜垂着眼眸,望着车后座季言礼手边的那个靠枕,片刻后,很轻地问了句:“真的吗?”
她既不相信季言礼, 也摸不准季言礼现在的想法。
沈卿只想拿到文件走人, 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再无瓜葛。
季言礼右手搭在车门内的侧面,偏了偏头, 有些累地合上眼, 极清淡地嗯了一声。
他神情懒怠,阖眼后靠在座椅上, 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沈卿盯着抱枕上的流苏短暂地失了会儿神。
车窗降了一半,有灰白色的野兔从一旁的花丛里跳过, 剐蹭到树枝,发出哗啦的声响。
沈卿恍然回神。
她还坐在季言礼身上,两腿悬空垂着。
沈卿动了动腿, 手再次摸上门把, 低声:“我先回去了, 去瑞士之前”
季言礼没睁眼, 抬手按住沈卿欲要拉车门的手, 嗓音喑哑:“明天下午的飞机一起去,等下跟我回华元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没说话, 季言礼的嗓音微哑涩然,甚至是带了点低低的,并不明显的鼻音。
像是生病了。
沈卿抬眸看了他一眼,默然两秒,移开了视线,没多嘴问。
季言礼是有点不舒服。
可能是最近变天,他穿得太少,又或是在斯特拉斯堡受的那些伤到现在都没有调理好,总之从今天下午开始就头疼脑热,有些低烧。
所以刚沈卿碰到季言礼身体时感觉到的灼烫,并不仅仅是他喝了酒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