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影颀长,单脚踩在地上那人的右侧大腿, 他扔了手上刚夺过来的微狙, 低头摘掉左手戴着的黑色手套, 把两侧手腕的绷带缠紧了些。
季言礼做完这一些再抬头时, 正好看到提着装备包小跑过来的沈卿。
女人上身套着宽大的迷彩防风服, 巴掌大的脸蛋隐在防风衣的立领里,显得更小了些。
头发被她用一根深红色的带子绑成了低马尾, 身上的拖地长裙也已经经过了改良,大的裙尾被撕掉,边缘并不规则,垂坠着因撕扯而耸拉的细线。
季言礼的目光从沈卿的裙摆移到她脑后的辫子上,对那根红色绸带的来源有了答案。
应该是从裙尾上撕下来的布料。
礼服裙和长发都太妨碍行动了,所以她趁刚刚自己解决人的时间,给自己换了个“装”。
季言礼默然片刻,他次低眸看了眼那双露在寒风里的腿。
细长而笔直,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赘肉。
当然也没有被任何布料遮挡,就这么赤裸裸地晃荡在此时寒冬的深夜里。
季言礼轻叹了口气,扔掉手上被匕首割烂的手套,上前半步,刚牵住沈卿的手想问她冷不冷,冷不丁被女人抬手推开了身体。
沈卿没有一丝犹豫,蹲下来,把地上的装备包打开,神色认真,语速极快:“我刚翻了下这个包,发现了急救用的绷带,疮药和固定架。”
“我学过最基础的应急急救,虽然并不够专业,但勉强应付你身上的伤,没有问题,”沈卿快速地翻着手下的包,“我们的手机都没带出来,但我在包里找到了信号弹和对讲机”
她声音轻软,但足够镇静,带着因寒冷而难以抑制的轻颤。
声调里甚至带了些忘记把手机带上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