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输液管内往下一滴滴掉下来的液体,忽然想,如果当时季言礼拉住她的时候,她能抬头多看一眼,觉察到他们当时站的那个地方也会遭受危险,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样。
但没有如果。
时间太短了,所有事情都发生在几秒之间,真的没办法反应过来。
沈卿转头望向余曼:“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醒。”
“今天或者明天?”余曼宽慰她,“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你别太担心了。”
凌晨五点,和床上的人一样,万物都还在沉睡中。
病房里黑着,只有从身后窗子洒进来的月光。
是淮洲近郊的一家私人医院。
季言礼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这事儿没人能说,季家也没人来探望。
除了沈卿,左右就段浩、林行舟和林洋几个。
昨天出事的时候,段浩和林行舟就回了公司,林洋和他女朋友一直在身边照看着几人。
沈卿身上缠了纱布就来了季言礼这边,林洋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他看着就可以,沈卿不放心,强行留了下来。
余曼看无论怎么说沈卿都不动,叹了口气抽了把椅子坐在她身侧。
“你也不是医生,在这里看着也没用。”余曼还是想劝她休息一会儿。
病床上的人侧脸线条柔和,没有眼眉上挑时绷直的坚硬,也没有总是微微眯眼,眉宇下弯的懒散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