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时恒湫已经强行把自己的怒气按了下去,但出口的话仍旧是带了情绪。
“你结婚我就一定也要结婚吗,”时恒湫声音猝然停住,别开视线,他的嗓子像梗住了什么东西,有一丝很不明显的干哑,“你幸福了,就来管我了?”
“你凭什么管我结不结婚?”时恒湫看回来。
时恒湫语气冷硬,沈卿手捏在叉子上一时愣住。
记忆里,只有还在调皮捣蛋的年龄时恒湫才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
“你凭什么管我”这几个字,对亲近的家人来说实在太重了些。
沈卿脸上有些茫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是要管你,我就是问问”
沈卿着急解释,没注意到一旁服务生端上来的盘子,眼看着滚烫的汤就要泼到她莹白的手腕上。
坐在她身侧和对面的男人同时伸手。
季言礼捞着沈卿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时恒湫离得远些,晚了一步,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汤顺着他的腕骨浇了下去。
冒着烟的汤汁顺着精致的腕表往下,袖长的手指骨节处浮着被烫伤的红色。
“哥!”
沈卿着急去拉时恒湫胳膊,被季言礼拽回来:“太烫了,你别动。”
服务生放下手里的磁盅,用水壶里的凉水帮时恒湫把胳膊和手腕处的汤汁冲掉,一连几声地道着“对不起”。
时恒湫扫了眼沈卿被季言礼拉着的手,他撇开眼神,示意了一下洗手间的方向:“我去一下。”
水龙头被打开,水柱浇在瓷白的水池里,冰凉的水珠溅在时恒湫的皮肤上。
他撑着台子,垂眼看着灌在池子里的水。
时恒湫没有第一时间用流出来的水冲刚刚被烫伤的皮肤,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