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硬膜外出血只有几毫升,血止住,身体会自己慢慢吸收,”医生比对着手里的化验单,跟沈卿说着情况,“年轻人身体扛得住,不出意外的话半个多月就能出院了。”
沈卿点头,接了化验单,绕过医生,俯身问病床上的人:“哥,你怎么样?”
时恒湫刚醒,脑子还有点混,但打眼瞥到沈卿身后的男人,薄薄的眼皮抬了抬,清醒不少。
床尾站着的人,白色的衬衣和黑西裤,一手扶在床尾的栏杆上,另一手抄在西裤口袋,斜斜地站着,姿态慵懒。
和时恒湫想的不一样,季言礼没看沈卿,而是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卿扶着时恒湫坐起来,在他身后垫了枕头:“怎么会出车祸?”
时恒湫看到沈卿身上的衣服,和季言礼一样的白衬衣,“今天去领了证”几个字就差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
他眸光下落,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沈卿从敞开的领口露出的脖颈和锁骨,没有任何不该有的痕迹。
“疲劳驾驶,”时恒湫撇开视线,嗓音微哑,“撞到了路中央的隔离带。”
沈卿伸手把输液管的流速调低:“司机和罗岩呢,没有去接你?”
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小臂青筋凸起,手背的血管清晰可见,插着冰冷的输液针管。
“让他回去送行李了,”时恒湫抬眸,眼神定定地落在沈卿身上,“我去清淮苑找你。”
沈卿背脊一僵,正调输液管的手顿了顿,两秒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嘟囔了一句:“你找我干什么?”
时恒湫很轻地冷笑:“你说我找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