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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有人呢?”沈卿示意季言礼坐着的椅子。

季言礼把扇子扔到方桌上,端了茶,用茶盖撇开浮沫。

“你打电话的声音那么大,总不能怪别人听到。”

沈卿轻手点了点自己膝盖,想起来十几秒前自己确实在和尚灵通电话,控诉她放自己鸽子。

评弹是老调,现在看这些的人并不多,观众席上有一大半的位子都空着。

一场戏看下来,沈卿觉得季言礼貌似心情不错,不然也不会听曲的途中就评弹和昆曲的调子跟她聊了几句。

“那天回去,你哥怎么说?”季言礼把杯子放下,突然问起几天前的事。

沈卿手在把自己的裙摆的布料铺平,想了下回:“我哥让我别在外面乱亲野男人。”

话音落,换来季言礼两声低笑。

他左手手腕扣了块表,黑色的皮带,表盘有一圈很低调的碎钻。

沈卿觉得眼熟,几秒后想起来年初在一个秀场见过。

季家家业大,人丁却很单薄,到季言礼这一代,嫡系这脉就只有他一个人。

甚至于父母早逝,往上再数一辈,只有一个爷爷还在。

唯一剩下的老人常年住在淮洲近郊的某处宅屋,不大爱出门。

所以严格来讲,除了季家那颇多的旁支外,季言礼很多时候都是实打实的一个人。

“是骂你了,还是骂我了?”季言礼问。

沈卿想了想,口气无奈:“都骂了。”

戏院露天,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有戏班子的人送来了几盏秉烛灯。

沈卿把灯接过来时,听到身后的人说了句:“那我有点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