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高兴?”

宁则远没说话。

裴令宣没追着问,因为他临时接到越重影打来道贺的电话。

她近来为新电影的后期制作呕心沥血、废寝忘食,还能记得他的喜讯,很是不易。电话里她的声音倦乏,听着像感冒了,“裴老师,恭喜你,废话我也不多说,等你回来了我请你吃大餐。那个小宁导在你旁边是吧?你能不能让我和他说两句,我想问他几个事情……”

“好,你跟他聊吧。”说罢他将手机交给宁则远,安心坐到镜子前上妆。

宁则远和越重影足足聊了四十分钟之久,都是与电影相关的事宜,越重影的用词委婉谦逊,俨然是一副求人的低微语气。裴令宣旁听着等他们讲完,问:“她拜托你什么了?”

“都是审核进程和定档日期的事,”宁则远说,“你们是商量好的吗?还是她单方面的决定?”

“是她单方面的决定,但也是我们商量好的。”

“这不是儿戏,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认真回答我。”

“不是儿戏,是很严肃的决定,”裴令宣坐正身姿,从镜中看向站着的人,“这部片子必须在庭审前上映,不然就是白费功夫。”

“太赶了。”

“小远啊……”他拖住宁则远的手,依恋地摇摆着对方的手臂,“你做得到,我知道很难,但你是宁则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