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则远被绕得云里雾里,“谁是谁?”

“凶手……”他呢喃着这两个字,脑筋飞速运转,并一把拽住宁则远的手,“你帮不帮我?”

“你说。”

裴令宣将人拽进室内,指着桌上的纸盒道:“这个东西,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它和我有关系。”

宁则远走近桌台,探手揭开盒子,低垂的眼睑遮去眼神光,看不清情绪。

裴令宣试想过多种可能,对方或许会惊吓、恐惧、厌恶,并且避之不及,最终出于理智奉劝他报警。但宁则远只淡然地和他对视,说:“烧了吧。”

黎明时分,他们开车去到荒郊野外,驶入一处地图上找不到详细定位的树林。

手电光打在幽黑的树影间,脚下是厚厚的枯枝败叶覆盖着松软的泥土,踩下去深一脚浅一脚,裴令宣挽着身侧人的胳膊,规避打滑摔跤的风险,走了十分钟还没停下,他发出疑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就在这儿。”宁则远在一块空地上放下纸盒,叫他举着手电筒打光,然后拧开从后备箱提出来的汽油瓶盖子,倒出少量液体浇透了盒子内外。

裴令宣抢过打火机藏到身后,“你把它烧了,警察查到我身上,不得给我落实一个毁坏尸体罪?”

“我烧的,定罪也定不到你身上。”宁则远摊开手,无声地向他索取。

他仍然不给。

宁则远牵住他的手腕,再往下滑到他合拢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取回点火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