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手在黑暗中伸来牵他,被他拍开了。

“你不想见他,就应该告诉我。”宁则远答非所问。

“那你呢?你无所谓是吗?”

“是你说的你跟他没什么,那我为什么要介意?”

裴令宣掀开被子下床,因为不熟悉环境,所以没能找到灯,他只想穿上自己的衣服回家去,谁也不能阻止他。

宁则远在漆黑的房间内精准地摸到他的手腕,将他拽回了软绵绵的被褥里,他深深地陷进其中,好像无论怎样挣动,都逃离不了那双手的牵制。

“不准碰我。”他叫道。

宁则远扣着他的手指,把他的下肢牢牢地压住,“晚了。”

他不太喜欢粗暴的,但有时候哭出来会很解压,他流着眼泪颤抖地说“我恨死你了”,可手臂在对方的颈肩缠得很紧;他的每一根骨头都痛得将要破碎,喊出的却是“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他时而想要腾飞飘向云端,时而想被捆缚囚于掌心,他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得不到。

在黑夜里的声响和律动归于平寂之时,他终于迎来了深重的困意。

入睡前他朦胧不清地呓语一句,宁则远摸着他刚变长的头发,亲他的额头:“嗯,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