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微夹在他们中间,她弱弱地说:“宁导,我觉得裴老师说的有道理……我能感觉到叶慈在很温柔地爱我,他很尊重我,不是霸道强势的……”
“那你呢?”宁则远看她道,“按照我的设计,这场戏确实是你主动,你闻到花香,然后很想要你的男朋友,所以你叫他过来。但你的经纪人说了,不能破坏你在粉丝眼中清纯玉女的形象,为你考虑,接下来的主动权只能交由他。”
“现实中的情侣当然可以先亲半个小时再发生关系,也可以选择亲完各自干别的。但这是在拍电影,并且拍的不是你们俩谈恋爱的拉拉扯扯,我在拍一对热恋期的、只差领证的真夫妻,没有观众走进电影院是为了看你们刚才那种粗糙拙劣的表演,与其跟我废话,不如想想你们怎么演更有说服力。”宁则远转头对其他人道,“大家休息十分钟,待会儿再来一条,今天过不了就明天继续。”
裴令宣恍然生出错觉——他不会是为了教训我,才在开拍前跟我分手的吧?
他们要还是先前的关系,他今晚必须扒了宁则远的皮,可恨的虐待狂,神经病。
“裴老师,你就亲得更真一些好了,别借位……”白夕微对他说,“不然明天我们还要继续拍这出……小宁导好严格啊。”结尾那句是悄声说的。
裴令宣:“好吧,不好意思。”
拍吻戏,刚开头会感到尴尬和无所适从,但多来几遍也就麻木了,就算全程真亲,也没有丝毫暧昧或动情,裴令宣甚至有点愤怒,所以搂在女演员腰侧的手力道重了两分,白夕微的皮肤吹弹可破,腰肢细盈柔软,被不适应的力量按着,娇滴滴的呜咽一声。
导演没喊停就不能停,可是他嘴唇真的亲麻了,于是托起怀中轻盈细弱的肢体,按照步骤抱她去床上。
摄影师听着耳麦里导演的指令,跟随他们的步调运镜。
他单膝跪进床里,再将女演员放上去,一条手臂撑在她的耳侧,另一只手徘徊在她缩到膝盖以上的裙摆边缘,他满脑子都是“怎么还没完怎么还没完”,和她延续着持久的吻。
“cut”宁则远在工作台后起身,迟了半天才说,“过了。”
刚结束漫长表演的两人刚松了一口气,唇部的僵硬发麻感尚未褪去,又听到下一个噩耗——
“撩她裙子那段,换机位再来一条。凌莎,你手指攥着他的衣服会显得你很没有安全感,你记得搂他脖子,他是你男人,不是服务员。”
白夕微眼睛空洞地应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