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怜啊。”佘冉和他唱反调,“说句心里话,你能不能安定下来啊?别再换来换去了,都是男人还能有多大差别?找个长期稳定的,别总害我和麦哥为你担心受怕。”

“差别可大了去了,我又不结婚生子,要稳定干嘛?我就想要新鲜不重样,真的很快乐。哎,其实我每个都想要,但又做不到让他们和平相处,所以还是换来换去更省心。”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还和平相处,地球上不可能有这种好事,有也轮不上你。”

“我就是想想嘛。”

“你那些个前任,他们要是来找你复合,你还真肯要啊?”

“前任就算啦,会分手就表明没意思。”

佘冉撇嘴道:“你就是见色起意。但再帅的脸都是会看腻的,所以压根儿不存在你觉得有意思的人。”

“不行这里太冷了,”裴令宣起身督促,“走走走,我们回车里。”

明伽睡眠浅,裴令宣从他怀里离开的刹那他就睁开了眼。

封闭炭炉透出的火光照不清脸,于是他放心地在黑暗中注视那个轻悄灵巧的人影。他不禁揣测裴令宣从前是否常常干这种事,其他的那些男人,在相同的时刻是选择了开灯挽留,还是眼睁睁地看他溜走?

他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有一项规则叫“各取所需”,可互相索取是基于需求对等,而他和裴令宣应该不是对等的关系。

比如他多么渴望时光永驻这个夜晚,多么想花一万个字来描述他喜极而泣的瞬间,但他知道他写了也不会有人想看。他和裴令宣,只是这样一留一走的关系。

他合眼沉思,回顾过去二十年里获取的知识和人生经验,有哪一条教导了人要怎样留住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