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宣:“我介意。”

明伽后知后觉地参悟了这段话背后暗藏的深意,惊得头皮发麻,局促地逃离座位道:“我去买单。”

守在前台的服务生冷脸打印出一张小票,告知他结账金额。明伽付了钱,坐到一方远离楼梯口的空位上,瞅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他以为这是一场单纯的见面聊天,但裴令宣不守规则,擅自把私生活抖露到他眼前。这不符合搭讪的动机,没有人会在搭讪新欢之时堂而皇之地牵扯出旧爱。

明伽在那等待的五分钟里,构想了无数种楼上正发生的情景;他如同坐在台下的观众,深红的帷幕将他与舞台隔断开来,阻止他窥探正在排演的节目,但这恰恰赋予了他更广阔的想象空间。

他从前可不是热衷探听八卦的人,其实现在也不是。问题出在裴令宣那里。裴令宣,太像主角了,仿佛冥冥夜色里的一丛微火,什么也不用做,就能点燃观众的好奇心。

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在裴令宣单独走下楼的那一刻悄然终止。

另一个人没有跟下来。正因为没有,愈加引燃明伽心底最为强烈的探究欲望,他很想知道那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过问。

裴令宣和他一道走出咖啡馆,炽热的阳光越过屋檐,洒在膝盖以下。

“你还想请我吃饭吗?”

“想。”明伽应声,他的手指到指缝的韧带产生了细密的震颤,微小却直通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