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道儿窄,背后是院角,犄角的一条缝,青葙和野跖草的气味在这安静的一隅漫漶开。
没有错身而行的空间,也没有回头的路,商明宝只能面面相觑地站着,等待向斐然后退。
跟两车相遇等他倒车似的。
向斐然没倒车,原地站着,对电话那端的向联乔说:“早点休息,有事,先挂。”
好浓的墨水蓝的夜。
“听你助理说,你白天吐了。”向斐然先开了口。
月至中空,照出鱼鳞纹的天,飘渺的云带聚散。就着月光,向斐然试图看清她脸色的健康与否,看着看着,走起神来。
自上次那顿饭后,一年零两个月没见。谈说月送给他的那一套精绘笔,从未被拆封过的,有一日醉后被拆开了。他灯也不开,就着月光伏在案上,绘她的双眼。第二天醒来,自弃感难以言喻,将纸揉了丢进纸篓,一整天没说话。
商明宝“嗯”了一声,“不是很严重。”
“现在怎么样?”
“还行。”商明宝回,“一直在喝热水。”
“早点休息。”
他说着,让开了身,让出了路。
商明宝往前走,自他眼眸底下经过,肩膀轻轻擦过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