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三个人按着打,比上次裴厌下手重多了,她狼狈不已,躲在屋子里也不敢出声,只竖着耳朵听。
等动静彻底消停后,才朝地上啐一口,随即又嘶嘶吸气,嘴里也有被牙齿划出来的伤,一牵扯就疼。
炕上躺着赵金通,闭着眼谁都不想搭理。
昨天傍晚请了草药郎中治伤,将他折了的右胳膊用木板夹住接了起来,一点重活都不能做。
搁平时,方翠柳早哼哼唧唧抱怨不停,今天却一点不敢现眼,生怕再惹恼自家汉子。
赵金通昨天骂了她个狗血淋头,在得知粪水是他阿嬷赵老夫郎从后院舀来的后,这才消停。
往炕边一坐,方翠柳又无声咧咧嘴,屁股上有青伤,坐下不免会压住。
别看她刚才朝地上啐,一副恨极的模样,要真让她去李家闹事,溜得一定比兔子快,躲还来不及。
村后。
顾兰时和裴厌往家里走,夕阳斜照,地上影子长长的,跟着一起回去。
晚风轻抚过身侧,两人并肩而行,手不时轻碰一下,林子里有人在挖野菜,也有从山上下来的,他俩没有牵起手。
想起刚才的热闹,裴厌薄唇微抿,随后开口道:“梅哥儿有毛驴坐。”
顾兰时正高兴呢,觉得风很舒服,连平时地上见惯了成片成片的野花也好看,冷不防听到这一句,他想了一下才明白,笑着说道:“那,我有裴厌背。”
成亲时又清冷又简单,但他从始至终没有后悔过,比起嫁的人,那些遗憾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