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沈平山气得拍桌子, “这么大的事, 你不跟我商量就自己做决定?”
桌子上的一颗鸡蛋被他拍得咕噜咕噜滚起来,岑眠忙一手按住鸡蛋,顺便剥起来。
鸡蛋刚刚从蒸笼里拿出来, 滚烫得不行。
岑眠细细的手指抵在鸡蛋上,跳着舞。
程珩一伸手, 拿过她的鸡蛋,手指感觉不到烫似的, 慢条斯理帮她剥鸡蛋。
沈平山的话就跟耳边风般吹过。
沈平山更气了, 颤颤巍巍指着他,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要我管了!”
岑眠怕他气背过去,出声说:“阿公,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留下来多陪陪你不好吗?”
沈平山瞪大眼睛看她。
“你们?”
“你也要留在白溪塘?”
岑眠眨眨眼,点了点头。
“……”沈平山忽然沉默,深深地看着岑眠。
程珩一将剥好的鸡蛋,放进了沈平山的稀饭碗里。
沈平山年纪大,记性不好,每天早上都要吃一颗鸡蛋。
他不再说话,把鸡蛋吃了,粥喝了,放下碗,负手出门。
岑眠松一口气,以为这就过去了。
但其实并没那么容易。
往后他们留在白溪塘的每一天,沈平山在家的时候,脸都拉得老长,也不和程珩一讲话,就算要讲,不是让岑眠传话,就是问他什么时候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