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山摇头,轻嗤:“都被他锁在自己柜子里,当宝贝呢。”
“……”
沈平山轻飘飘地揶揄,却让岑眠忍不住想多。
她甚至想起了之前,在程珩一办公室里看到的,摆在他桌上的那一张她的照片。
厚厚一本相册,不知不觉翻完,沈平山嘟囔道:“怎么没有合适的?”
岑眠回过神来,“什么合适的?”
“合适做遗照的。”沈平山看一眼岑眠,想起来,“要不你来帮我拍一张。”
岑眠赶紧说:“呸呸呸,阿公你说什么呢,哪有现在就拍遗照的。”
死亡这件事情,令她下意识的忌讳,尤其是在一个老人面前。
沈平山的反应倒是比她淡然。
“我都一把年纪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
“走之前把后事先准备好,省得到时候慌慌张张。”
沈平山坚持要拍,没办法,岑眠上楼找出她的相机。
老屋里没有纯色的白墙,沈平山带她去了梁叔家。
梁叔家去年新盖的三层楼房,刷了白漆,干干净净,宝贝得很。平时干了活,他连手都不敢摸墙,生怕留下巴掌印。
下午的时候,梁叔家总是很热闹,村子里闲来无事的老人聚在一起,围着一张棋桌。
有人看见沈平山后面跟着的岑眠,还有她手里的那台相机,玩笑道:“沈老村长,又有记者来采访你啊?还穿那么正式嘞。”
以前沈平山当村长时,评了一个什么贡献奖,有段时间,总有镇里市里的记者来采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