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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适再继续留在这个属于季骁虞的屋子后,想清楚的她撕下一页纸,用一本书压住一半字迹。

是时候该走了。

下辈子,就是做棵树,做朵花,也好过充当任人摆布的玩偶。

她抬眸望向身后的一扇窗,窗外夜色漆黑渗人,狂风萧肃。

就此,她也成了赫尔博斯诗集中消失在夜色里的懦夫。

市人民公园,一辆车停在此处。

宋舞借着拐杖站稳在地,送她来的司机问:“小姐,你家里人什么时候来接你啊,要不要我陪你在这等会。”

年长的司机比较心细,又是女人,正巧夜里没几个客人,宋舞长得对她来说是看一眼就绝不会忘记的长相,加上行动不便,于是多关怀了两句。

宋舞摇头,目前瞧着一切还算正常,“不用,谢谢。”

她挪到公园外边一处长椅上坐下,模样乖巧,安安静静,司机驻足片刻,没看出什么端倪,还是走了。

司机一走,宋舞也挪了位置。

她往开放式公园最深处,慢吞吞地杵着拐杖走去。

天气预报上显示,今夜有雪。

宋舞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不知道姨婆睡了没,许久没打电话,不知道临走前还能不能再听听她的声音。

豪车冲进大门,季骁虞终于赶在年三十前抵达老宅。

按年年都要守岁的规矩,季家人都还没睡,就连季老爷子跟老夫人都清醒着,一个有孙女婿陪着下棋,一个有小太孙儿剥橘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