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事情就不出乎大家的预料了。

怀孕彻底毁灭了她的模持事业，破产的小模特从还算不错的街区搬到了下城区，她唯一的亲人妹妹在一次火拼之中失去了生命。

从那之后就是情报的空白，布鲁斯无法得知这四个月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所收集到的情报告诉他，四个月之后再次出现的小模特已经成为了和哥谭无数下城区的堕落者一样，五毒俱全。在这四个月里，她生下了孩子，丢掉了孩子，并且染上了各种不好的东西，在五年之后死于艾滋病的并发症。

这一切布鲁斯都没有告诉阿莱卡。

无关知情权的问题，如果阿莱卡主动问起，想要知道，布鲁斯肯定会知无不言的分享给她，但阿莱卡从来没有问过关于自己母亲哪怕一个字。或许在阿莱卡被丢弃的那个瞬间开始，她就再没有母亲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布鱼斯不得不捏着鼻子将法律文件上的日期当做阿莱卡真正的生日来过。这一次的家庭旅行也是因为这个，从选择的地点，到活动的行程以及参与的成员，都是阿莱卡所喜欢的。

“好吧，惊喜。”回到正在谈论具体惊喜内容的客厅，杰森抬腿把脚魍在茶几上， “首先，不能有大动静，烟花和近距离冲脸的彩带炮这种话东西肯定不能要。”提姆也提出了建议： “黑暗的环境也不行，从黑暗中出现了一群人围绕过来的场景……还是算了吧。”“阿莱卡不喜欢成为聚焦点，所以尽量不要在陌生人太多的地方搞大动静吧。”迪克也摸着下巴发言。还没说要什么,就已经将很多不能做的选项说出来了。

布鲁斯点头，表示自己的孩子们说得对。

“不管有什么安排，当天的第一件事情，我会找个借口带着阿莱卡去做个头发。”史蒂芬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寿星当天可不能不漂亮。”“没错!哦!你可以说想要尝试新发型，然后带着阿莱卡一块去，这样她绝对不会多想。”芭芭拉点头也帮着出了主意。“或许我们可以拍个小电影。”卡珊德拉说出了截至目前的最佳发言，“或者短片一类的，总之就是一些惊喜?”万万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卡珊德拉才是最佳选手，大家给她竖起大拇指表示完美。

在屋里，阿莱卡点开了一部电影，美滋滋地在卧室里享受高清影院的待遇，然后有点好奇今天大家讨论的时间好像格外地长。

大约两部电影的时间过去，终于有人来敲响了阿莱卡房间的门。

“哈喽哈喽?”史蒂芬妮探头进来，“我们说好了，准备一下我们出发去大峡谷玩吧?”

“好耶!”阿莱卡从床上蹦起来，随手抓了一下头发就可以出门了。

这一天的活动也非常快乐，阿莱卡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壮观的自然奇观。

她挽着布鱼斯的胳膊，高高地扬起脑袋，看着神奇的地貌风景，露出像是五岁小女孩看见芭比娃娃一样惊叹的神情。

“我想成为一个插画家。”她突然这么给布鱼斯说。

“插画家?”布鱼斯低头看着阿莱卡，明白自己的女儿并不是脑子一热说出了这样的话，恰恰相反，阿莱卡应该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能够这样轻松地说出这样的决定。

阿莱卡点头：“是的。我想要成为一个能够用自己的爱向所有人展示世界美好的人。”

她松开了挽着布鲁斯胳膊的手，跑了两步来到布鲁斯面前，面对着布鲁斯张开手臂，像是展示着什么一样。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我得到了很多，看到了很多……你看，爸爸，这么多的爱，这世界上总有需要的人，对吧?”

大概是这个世界也偏爱这一刻的女孩，一束阳光穿透了云层，直直地打在阿莱卡身上。

在这个瞬间，她好像在发光。

布鱼斯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没能发出声音。

他在这个瞬间，既不是那个人们所熟知的布鲁西宝贝，也不是那个永远冷静理智的蝙蝠侠，在这个瞬间，他是真正的布鱼斯·韦恩。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一个为自己女儿所骄傲的父亲，以及……为曾经错过的一切而懊悔的家人。

“当然，阿莱卡。”

布鱼斯非常慎重地，像是在向什么存在发出誓言一样地说着。

“你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一切。”

“就像我总是说得那样，你一定会成为你希望的那样。”

阿莱卡笑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秒，眼睛就控制不住地涌出眼泪。她明明是超级开心的，但是就是有那种说不上来的委屈和欣喜一同冲击着她的心。

觉得在这样的情境下哭出来真的很莫名其妙又很丢人，阿莱卡低头猛冲，把自己撞进布鱼斯的怀里，埋着脑袋不抬头。布鱼斯抱着阿莱卡，小声地安慰着，结果被安慰了的人反而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哭得根本刹不住车。父女两个一个手足无措地安慰，一个嫌自己丢人又控制不住地不肯抬头。就好像身后其他人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