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几分奇异的妙趣。

辛怡惊疑,走?近看?,发现自己的午睡毯规规矩矩摆放在沙发最中间,一左一右,护着两个陌生的胡萝卜抱枕,至于她的拖鞋,置于沙发旁侧——所有物品都好像是在无声等待,等?待一个与它们气场相合的主人。

捧起软和的抱枕,辛怡迟疑地坐下去,沙发柔软的填充物犹如一个温存的怀抱,包容她,慰藉她的悲楚与不安。

眼尾的淡绯肆意?扩张领地,辛怡淹溺在一场无从遏制的风暴里。

……

邢则回来时?,有那么?点意?兴阑珊,频频掏出手机查看聊天记录,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并没有新消息进来。

上午给辛怡发微信,她一直没有回,可能是在忙?

邢则烦躁地啧了一声,正打算转去休息室烧水泡茶,人走?到门口,忽听一阵轻微的抽噎,他停住脚步,顺着声音,看向自己的办公室……

门被推开时?,辛怡无知无觉,脸埋在抱枕里抽泣,她对自己说,只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她再也不会对父爱心存幻想。

她的心脏失去了赖以支撑的蓬勃根系,在过尽千帆中融蚀成空洞,枯涸,荒芜……

她的花树没有了。

脚步声停到眼前,辛怡抬起头,顷刻间跌进那双森邃沉黑的寂寂眼瞳。

“回来了?”

辛怡费力扯开嘴角,笑,明明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变得那么难,她想,现在她脸上的笑容一定很难看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