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很淡很硬,像雪山脚下被雪水浸透多年的石头,冷得让人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容意本来想再劝劝,听到他要去医院,立马没了心思,嫌弃地白了眼男人,幽怨道:“几个月没碰女人,也不觉得憋得慌。”
“要不我给您松松土?”
男人闻言嗤笑两声,没理会女人的调侃。
钟离早在沈怀出声时就认出了他,即便不看那张脸。
她忽然觉得这天热得人心情暴躁,捏了捏行李箱拉杆,钟离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眼皮,结果迎头撞进一双漆黑、没有情绪的眼。
几年没见,曾经那双粹着怒火,恨不得当场掐死她的眼睛早就没了她的影子,甚至在他那掀不起一点波澜。
困住这双眼睛的脸也比从前成熟、立体,多了几分年龄、经历的沉淀,少了几分稚嫩。
陌生而又熟悉。
这是钟离对沈怀这个人,以及他俩这段关系此刻的解释。
或者说,陌生远远超过熟悉。
容意见钟离盯着沈怀看,连忙替两人介绍:“这位是沈怀沈大队,隔壁消防大队的中队长,也住我这儿,都租好几年了。我这房子是真不错,除了没电梯,里头设施一应俱全,你租那套我年前刚装过。”
说到这,容意冲沈怀眨了眨眼皮,示意他说几句。
钟离没说话,眼睛却直勾勾落在沈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