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段时间他都没心情吃东西,今天心情好了些,再加上刚才工作出效率,就有点馋了。
“必须得有,咱们就在宿舍喝怎么样?我那里还有俩罐头没舍得吃,今天一起开了。”
两个老头临时组的酒局,菜就是一份炒菜,一碟花生米,外加俩罐头。
酒是d省的特产高粱酒,五毛钱一大瓶。
一场接风宴总共花了不到两块钱,但他们喝得心里美。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姚教授想起今天看的图纸,借着酒劲一个劲儿在感慨这句话。
林令原喝得也是脸色泛红道:“你说咱们这两后浪到底是被推着更进一步,还是拍在沙滩上?”
“我肯定不能拍在沙滩上,我还能再干二十年呢。”
姚教授不服老地嘟囔,然后又想起曾经的一些事喃喃道:“几十年前,我的老师为了让我们弄清楚液压管路的软管和门阀安装,费了多大的劲啊,我还没做到当初的承诺呢。”
“是啊,那会儿这样的工厂都是洋人的,我们想学都得偷偷摸摸的,老师们要是还在就好了。”林令原也想起了那些过往,神情中带着怀念……
姚教授把手中的酒闷了一口:“那时候看着老师被他们刁难,我就发誓,有一天我肯定要把所有的设备都给咱们家弄回来,我们的学生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什么时候摸就什么时候摸。”
“嗯,记得,你爱哭这个毛病,就是那时候来的。”
两人虽然差着十岁的年龄,可姚教授上大学的时候已经二十多。所以林令原只比他低两届,都是同一批老师带出来的,学生时代的回忆有很大一部分重合。
“不怕你笑话,今天之前我都想着要不干脆退休得了,可见到南曼以后,当年在洋人工厂发誓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