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纪荷开始笑,肆无忌惮地笑,缩在被子里的肩膀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但渐渐的,笑声便成了低弱的哭声,最后不再发声,回到了从前她最擅长的无声落泪。
纪述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时纪荷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纪述问她是不是在哭,她撒谎说感冒了,鼻音有些重。
“还有个事儿,是爸告诉我的,他说——”纪述忍不住发笑,“不久前赵啸就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真活该啊!这种人就该阉割。”
纪荷愣住,然后不可置信地“啊?”了声。
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
“怎么会这样?”她只是不理解,但如果是真的,这比听到赵啸死了的消息还令人振奋。
纪述慢慢收住笑,语气变得有些支支吾吾:“管他呢,反正都是他应得的,我这边还有事情,先挂了,你好好休息啊。”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纪荷从床上坐起来,扯了几张纸擦干净脸,然后手猛地一顿,这件事不会是和陆浔之有关系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赵啸明明在监狱里安然无恙过了这么多年,却在陆浔之知道这些事情后而出现意外。
她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从通讯录中找到陆浔之的电话拨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
“纪荷?”
“你在哪里,方便过来丰台一趟吗?”
陆浔之一下子就听出了纪荷语气里的不对劲,他边问边走出施工现场,快步往车子那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