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这样的沉默又持续到了回到梧桐巷。
她先下车后径直向前走,没有要等付峤礼同行的意思,而付峤礼也一言不发的始终沉默走在她的身后,他像没有存在感的影子,如果不是知道他一定在,安静得像是自己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但他一开始就在,一直都在。
梧桐巷沿街不少出摊在卖南苔市常见的小吃,基本上都是住在这里的人出来赚点小钱,住得久了,街坊之间都早就认识。
付峤礼在这里长大,小摊贩们抬头看他回来,还会笑着招呼问他从哪回来。
她在这个时候才听到了一直走在她身后的付峤礼的声音。
他答,“陪人去学校报道。”
台阶正要踏上他们去的路上,她背着身差点踩空的那一段路。
临近中午,日光愈发灼烈,脚下的影子缩成一小团,近在身边,不会太远,在察觉到之前从来没有意识到影子的存在。
而后他们一起走进了单元楼。
老居民楼的楼梯很窄,他们一前一后。
但她很清晰听得见,在自己上了楼后,付峤礼才拿出钥匙开了门。
到了家,家里还在做午饭,油烟的排散很差,进了屋后是浓到呛人的烟火饭菜味。
家的味道浓烈,她冷凝的血液也才开始慢慢变热、流动。
爸爸端着做好的鱼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她换鞋进来,招呼道:“诗诗回来了?正好,饭刚做好,你妈妈给你做了好几个你喜欢的吃的菜。”
鼻尖忽然泛酸。
她自己的身边尚且如此,大人的世界面对多少冷热又怎么会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