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既泽有点恍神，刚才飞机在平稳飞行，宋然在旁边睡着，他内心突然涌起一种情绪，很想要看看她现在什么样。

在两个人婚约定下来之前，陆既泽在社交网站上找到过宋然的资料和照片，她照片上的样子很美，但那个时候的他，从来没考虑过自己有生之年会喜欢谁。

后来他就出意外了，宋然几次三番来捣乱的时候他已经看不见，更被她的骄纵闹到没了心情。

可是现在，静静躺在他身边的宋然，让陆既泽突然多了想看看她的冲动。

听到宋然的疑问，陆既泽回过神来，“是去欧洲，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去欧洲出差么？这下真的出差了。”

宋然心想，自己哪有一直希望给他出差。只不过是结婚当天跑回了家，虚构了这个当借口而已，没想到陆既泽能记仇到现在。真是大反派睚眦必报人设不崩。

宋然没再说话，盖在毯子继续假寐。

而陆既泽带着刚才那种强烈的渴望，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他想起了医生说的话，他现在的病情，不在于他能不能看见，而是他想不想看见。

这个时候，陆既泽感觉到一直浑浊的视域有一些清晰，他能知道现在是晚上，飞机的机舱里亮着灯，他能知道宋然在他旁边的什么位置，不是因为感知，而是因为人事物的界限在变得更加分明。

在过去的这么多年，他都没什么情绪太大起伏的时候。甚至于车祸后看不见，也没有觉得有多难过或者绝望，只是出于对公司的责任，惯性的隐瞒消息而已。

而现在，这么一点微小的变化，却让他在内心感觉到欣喜。

飞机停在了巴黎机场，陆既泽行程安排紧密，第二天就很快进入了工作程序。宋然以为自己顺便来了欧洲是可以去血拼的，却没想到每一场商务谈判她都被带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