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而去的方向是单人病房里的卫生间,那里挂着一面镜子,想来很快也会被砸碎。
雷钧摇了摇头,不是因为怜悯或者可怜,而是对路言意和他不是一路人而感到可惜。
他为了利益,可以什么都不要。
但是路言意不是。
如果路言意早些丢掉心里的执念,分出一点精力发展关系,哪怕只是表面作秀,路言意会比现在发展好上百倍。
叶拙这种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路言意和季隶铭都围着他转。
雷钧想不通,路言意除了丢不掉自己的尊严,再丢不下的就是那个人……
不过从今以后也和他无关了。
路言意在娱乐圈的未来已经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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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言意的手指被纱布缠绕着,被镜子划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面部和眼睛,这点伤口都无法让他皱眉。
他出院除了找到几个保镖,没有通知任何人。
但出院的时间还是很早就传了出去。
这段时间,路言意从来没有和任何媒体接触过。
那些人能问什么?
总不能是真的关心他吧。
不过就是披着善意的奚落。
路言意想到这群道貌岸然的人就想呕吐。
但尽管他提前做了保密措施,把知道自己出院消息的人数降到最低,媒体也有如神助般的拿到精确准确的消息。
除了雷钧,还能有谁?
想来这条消息又为他可操纵的资金加了许多零。
医院大门就在眼前,路言意深呼吸,厚重的口罩却像把所有新鲜空气隔离开来,挥之不去的沉闷始终压在路言意胸前。
他喘不上气。
每一次呼吸都从鼻腔牵连着肺,收紧着,带动心脏一同感受这窒息的滋味。
路言意出现的前几秒,蹲守太久的记者们还在不耐烦的闲聊。
“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都残废了还在摆谱,真当自己还是什么好东西啊。”
“估计是害怕吧,哈哈哈,脸毁了还下了只眼睛,自己喜欢的人还和过去喜欢他的人在一起了,我要是他,死的心都有了。”
爆发的大笑落在路言意耳中。
“诶,那个是不是……”
“应该是!”
他们刚才还说着嫌弃的话,像是避之不及,现在却前仆后继地扑了上去。
“路言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