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激动的扑过去,如同干枯树皮一样的手指在画上妇人的轮廓处轻轻触碰,颤抖的不成样子。

一滴浑浊的泪水砸在纸上,老者吓得连忙用衣袖轻轻去沾,但还是有些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痴痴愣愣的看着:

“桃娘,大郎,二郎……”

时隔二十五年,他终于仿佛又看到了亲人。

曾经,他恨自己才疏学浅,描摹不出一二亲人的神韵,现在纸上栩栩如生的妻儿,让他只觉得仿佛在做梦。

徐瑾瑜静静的看着老者激动不已的模样,安静的等他冷静下来。

而老者将亲人的画像看了又看,过了足足一刻钟,这才终于放下,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后生,让你久等了。这人老了,就是多愁善感,我这些日子总梦到当初我们一家人,还以为是桃娘要来接我了……”

“您老一看便是长命百岁之相,以后有的是福享呢!”

徐瑾瑜笑吟吟的说着,老者不由一笑:

“你这后生倒是嘴甜!”

“哎呀,那是老丈您家中的水也甜呢!我瞧着这拜月图,画的不像是京城之处,倒像是……平洲?”

徐瑾瑜又端详了一下,老者也不由一怔,随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徐瑾瑜:

“后生倒是好眼力,老夫在京城已经待了十年之久,一口官话说的也算地道,竟不知你是如何知道老夫的故籍?”

徐瑾瑜笑了笑,随后指了指外面那张拜月图:

“并非是口音的缘故,老丈那画中的柿子出自北地,而葡萄盛产与我大盛的常州、平洲一代。常州居南,故而我才大胆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