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瑾瑜不怕临安侯动,就怕他不动。

他要是动了,自己正好可以找机会将楚凌绝救出来——毕竟,楚凌绝叫了自己那么久的哥哥了。

徐瑾瑜摩挲了一下指尖,脑中将各种会发生的可能性过了一遍,突然,他只觉灵光一闪。

临安侯可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他能和静安侯纠缠这么久,且虽然他们之间的争斗听着声势浩大,可……没道理被这么多外人知道。

所以,他这是怕别人不知道,特意传话出来了?

那么,又有什么事儿,必须要传出来呢?

因为,他想要给人看,且这个人并没有了解临安侯府对途径,所以才需要他这般掰开了,揉碎了。

徐瑾瑜定定的看了一眼窗台上的君子兰,那盆君子兰的花苞已经隐隐约约变得艳红起来,只待某日盛开。

他这场戏,是演给自己的。

徐瑾瑜轻轻呼出一口气,稀松平常,可是眉眼间却难掩厌恶。

临安侯府就像是一条趴在腿上的蚂蝗,随时随地,他都将用那锋利口器,靠着他们之间的血脉链接来狠狠的吮吸他的血液!

徐瑾瑜忍不住想起初来时,梦中那个苍白单薄的少年,他放弃了往生的机会,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纵使自己拮据辛苦,可也硬生生将他一条性命留了十数年的家人。

至于临安侯府,他已经对其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们就是路上的一块石,一棵草。

他不恨,是因为他的人生有更值得惦念的。

可是此刻,徐瑾瑜想起少年那毫无血色的面颊,胸中却不由涌出了一种愤怒。

你想要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离开,可那些贪婪的鬣狗却要将你敲骨吸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