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打工人的身份之后,乔清虽不用像之前在沈昀亭那儿那样坐班,但也没少被乔父提溜去公司做事学习。这和才沈昀亭那儿打杂做些事务性工作不一样,涉及资本运作的东西要复杂得多,搞得乔清头秃不已。除此以外,他也时常被乔父带出去应酬,或是作为工具人替父亲去一些他懒得自己去的会议和讨论会、开幕式或者酒会之类的各种场合。
但出乎意料的,这倒是让乔清和沈昀亭更频繁的相遇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偶遇后,乔清狐疑地看向沈昀亭。他在他身边当过半年助理,知道沈昀亭几乎不出席这种玩乐性质居多的社交场合。
但现场人多,两人没怎么能说上话。不多时,乔清拿了杯香槟去露台透气吹风,没等多久沈昀亭也走了出来,并且反手拉上了门。
乔清回头看他,不知怎么的就有了种偷.情似的感觉,不由微微翘起嘴角,明知故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里边太闷了,出来吹吹风。”沈昀亭露出几分商人的狡猾本色。
乔清倚着栏杆,说:“沈总,我怎么觉得最近好像经常碰见你。”
沈昀亭走到他身边,现在已经快要入夏了,但夜风仍有些微凉。乔清只穿了件衬衫,显得格外单薄。
沈昀亭轻咳一声,说:“其实,我们原本就经常遇见。”
他的故作漫不经心实在拙劣,乔清忍不住感叹:“沈昀亭,你耍无赖的样子真像天桥下贴膜的。”
沈昀亭听不懂这个的梗,但仍不妨碍他望着乔清笑,低声说:“就是想多看看你。”
“那你现在看到了,”乔清说,如同展示一样地侧身面对着他,“满不满意?”
他在笑,琥珀色的眼里像是落了星辰一样明亮通透,盈满了令沈昀亭无数次心动的笑意。
……真是糟糕。
沈昀亭微微抿唇,喉结却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一下。
偏偏乔清还越靠越近,右手搭着他身侧的栏杆,一个旋身便站到他面前。
沈昀亭下意识地往后仰去,乔清就猫逗老鼠似的继续倾身挨近他,直把他逼得退无可退,浑身僵直。
沈昀亭今晚并没喝多少酒,却仍觉得酒意醉人,心跳又快又急。
“乔乔……”
他们离得太近,近得只要沈昀亭向前一点点就能吻到他,就如同那天深夜他们在黑暗中接吻一样。
沈昀亭眼睫轻颤,终是揣着扑腾乱跳的心脏亲了上去。
他当然知道乔清在戏弄他,但沈昀亭想,不管经过多少次,他都会像池塘里那些没脑子的鲤鱼一样,次次咬上乔清抛下的鱼钩,心甘情愿。
沈昀亭的嘴唇紧张到发抖,乔清在他贴上来时就笑了,嘟囔道,“沈昀亭,你可得想好。要是我们成了,我爸肯定会杀了你的。”
沈昀亭一怔,对上乔清笑了弯的眼,似是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向来冷静无波的眼神骤变,连眼睛都睁圆了。
乔清又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才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倚着栏杆喝尽杯中的香槟。
“乔”
沈昀亭迫不及待要说什么,然而推门进来的红发女郎却打断了他的话。
“沈总,乔少,里边到处找不到你们呢。”
这女人颇有几分红楼梦里凤姐式的伶俐泼辣,沈昀亭只觉得面熟,不记得她叫什么。加上和乔清的对话又被打断,饶是教养再好也压不住内心的不耐烦,只冷淡地应了一声。
乔清倒是笑着和她攀谈起来,沈昀亭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听。他想起乔父安之前安顿过他的话,说是怕乔清刚回国处理不来事情,让他多照顾照顾。沈昀亭看着乔清面上带笑地和女人聊天的样子,心里暗叹一声,乔乔是一贯的性格好人缘好,和谁都能聊上几句。虽不到长袖善舞夸夸其谈的程度,但也着实不需要他来照顾。
里面人多,乔清和沈昀亭也不方便在露台待太久,没多久便回去了。
这场酒会持续到很晚,结束后男人们又三三两两地约着继续夜场,下一站是哪儿可以想见。沈昀亭委婉地拒绝了他们的邀请,磨蹭着落了几步,和乔清一同进电梯离开。
俩人偷偷摸摸地背着别人你等我我等你,再相跟着一起走,活脱脱跟学生时代瞒着老师谈恋爱一样。迟到的青春期浪漫让沈昀亭不由得心里微动,忍不住又抬眼去看乔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