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我瞪大了眼睛。
“我没事。”
“上帝!”我再也无法忍住情绪,崩溃地叫道:“我都看见了,我都看见了!”
我从他手里抢过染血的手帕,在和他争夺的过程中他几乎没有气力来制止我,到最后就只能仓皇地把我抱在怀里,分明他才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他却不断轻言细语地安慰着我。
“我没事,阿尔,我没事…… 不要哭,我没事…… ”
我难过地直摇头,早已说不出话来,搂住他,我将脸埋在他凸出来的锁骨里轻声抽噎着。后来我才知道,上法庭其实要不了多长时间,在大多数时刻,他都独自待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审讯室,或者说是牢房里。在高强度的各种精神摧残的审讯中,在暗无天日没有希望、挂念在外是否平安的我的那些寒冷的夜里,这个人染上了严重的肺炎,几乎濒死。
他被宣布暂时停止调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那时下属告诉他,线人阿尔弗雷德·莱利不知所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也许,他已经……
下属收了声,不再言语。冰冷的药液滴答滴答地流进他青色的血管中,寒凉彻骨。他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他想起很多年前他搂着阿尔,听他抱怨东德医院糟糕透顶的环境时两人傻笑的模样。
要过很久,他才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他要来阿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