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宋遂远淡声道。
云休气极,把尺玉放在了肩头,撸袖子道:“有何可。你刚才与刘二姑娘说话了,她离开你还依依不舍地看她!你凭什么生气!”
小世子的眼尾几乎是一瞬间起了一层薄红:“你也在回忆幼时吧!”
少年带着怒意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宋遂远皱起了眉头,指腹摸上他泛红的眼皮,未触到被他赌气避开,手指停在半空。
宋遂远道:“说话不假,没有依依不舍,也没有幼时。”
大抵是他语气太过冷静,两厢对比,落在云休耳中,他更生气了,话中委屈藏都藏不住:“你还在骗我!”
猫最生气的就是被骗了!他还在骗!
“我没有骗你。”宋遂远道,搂着他的腰凑近,嗓音低低,“幼时对我来说过于遥远,我脑中落了太多事情,过往无关紧要只能全数抛弃。方才看着她,是在想其他事情。”
“你骗我。”云休委屈道,他不想听,也闭上了眼睛不看他,太子的话与宋遂远的谎话在他脑海中博弈。
宋遂远只能将自己的怀疑掰碎了说与他听,并道:“大楚并非表面一样太平,且我疑心病重,凡事涉及朝中重臣,我不免多想。”
“况且,这几月来你都陪在我身边,不是吗?”
他是否与刘二姑娘有私,阿言最是清楚。
车厢中静了片刻,云休情绪平稳下来,踢他的腿:“你放我下去。”
宋遂远松开他腰间的手。
云休抱着乖巧的尺玉缩到了车窗旁,冷静道:“我不如你聪明,若是你想骗我,很容易骗过去。我要独自思考,你不要说话。”
紧接着小世子话风一转,露出了猫猫本性:“在这之前,我就要生气!大骗子!”
尺玉不能全懂,但爹爹的慑人气息收敛了,小家伙皮实地奶声奶气跟着叫:“嗷嗷!”
大骗zhi!
云休揉着崽,小声:“父亲是大骗子。”
尺玉举起两只小爪爪:“嗷嗷!”
大骗zhi!
……
两个人此起彼伏,宋遂远揉了揉眉心,半眯了下眼。
太子殿下看来安好。
宋遂远今日本可以携“妻”带子回家,托太子殿下的福,落得与他一样孤零零。宋遂远以德报怨,到府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帮太子殿下在远在荣陆的康离眼中留一些存在感。
比如他与云休与太子,今日一道参加了长公主所邀请的相亲宴,太子殿下喜食,碗中堆起小山;比如太子殿下极有可能不日前往荣陆,届时请关照一二。
宋遂远装好书信,叫来随墨:“快马加鞭送去荣陆。”
“送去府衙么?”随墨下意识问道。
宋遂远微顿,想了想:“等一等,我再为长姐写一封。”
“是。”
……
盛京城另一端的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