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将尺玉托付给镇国公世子,他在养。”宋遂远答了能答的。
“这如何行?”贺锦兰皱眉。
镇国公世子?镇国公一家子才回来几日,怎么就扯上了镇国公世子。
宋遂远淡声道:“我暂且如此安排着。”
他决定的事,旁人一般动摇不得,贺锦兰不满,但也未多言。
不久大夫到来,对着小奶娃望闻问切一番,夸了一箩筐,贺锦兰这才提起方才他在雪中爬之事,大夫抚胡:“眼下无碍,不过小公子年龄尚幼,无恙已是幸事,万不可再次如此行事。”
贺锦兰给宋遂远递一眼神。
宋遂远抱着尺玉喂他橘子粒,并未收到。
大夫离开时雪势变小,到午时方止,用过午膳,宋遂远趁贺锦兰回主院,让小崽子在院中玩了会儿雪,玩累了之后他一觉睡到夜色暗沉下来。
宫中盛宴末了,民间祝寿伊始。
尺玉睡醒圆眼睛尚迷糊,躺在床上醒神,宋遂远瞧着时辰,用自己的大氅裹住小崽子,带着他至镇国公府接云休。
镇国公府的人已然熟悉他的马车,方才靠近,护卫道:“宋公子,世子尚未归来。”
“无妨,我等一等。”马车内道。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修长手指掀开帘子望了一眼,宋遂远蹙眉,宫中发生了何事么。
又等了一刻钟,镇国公府赴宴的马车拐进了长街,车厢内却只有九溪与云休。
九溪看了一眼趴在窗边的崽道:“矜持些,快到了。”
“我看到宋遂远的马车了!”云休半颗头仍在窗外,“都怪那刺客,耽误我时辰。”
方才宫宴南郇刺客刺杀天子,虚惊一场,眼下他父亲尚留在宫中保护天子。
“慎言。”九溪肃声道。
被训了,云休缩回脑袋:“哦。”
九溪看着他摇了摇头,云休猫族天性不屈人类规矩,不适宜在盛京为官,却也不适合在西北为将,他只适合做云休,且需有人能护得了他放肆。
此缘并非无可取之处。
云休过家门而不入,从一辆马车直接跳入另一辆。
宋遂远接到小猫,与镇国公夫人见礼后离开,不待他问,云休将方才所发生之事通通道来。
宫中今日至晌午一切都安好无事,开宴后乃正常的献礼,官爵妃嫔来使,也无聊地度过,即将结束之时,南郇献舞的歌女借献酒当场行刺,幸而被太子殿下拦住。
天子当场着人扣下南郇人,留了禁军统领与大将军护驾。
排查耽误了会儿,云休与九溪还是出来最早的一批。
宋遂远听完静默片刻,南郇王实乃软骨头,经银止茶一事,应当会安分些时日,这才几月过去。况且此时发难,宋遂远想不到缘由,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随之想到什么舒展开来。
等一等,很快会水落石出。
讲述完来龙去脉的小猫歪倒在了肩头,宋遂远微微转动脖颈,唇落在他额头,歪倒的人埋怨道:“在宫中总是要注意礼仪,肩酸,腰累,饭没吃两口全凉了。”
宋遂远好笑道:“如此先至揽云楼用膳果腹。”
“好。”云休转了下脑袋,与小崽子对上了视线,顿时故意压低嗓音道,“我太饿了,要吃掉尺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