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青乐了:“别怪他,他之后也跟我道歉说对不起了,说了好几次。他自己知道自己错了,也跟自己过不去的,别怪他了。也没办法啊,出过那种事儿,他总不敢也有道理,他想直接翻过去不想再问,也有道理。”

钱信泽说:“你倒还挺宽容他的。”

辛青没回答他,他抬头看着远方。

过了挺久,辛青说:“他挺不容易的。”

“是。”钱信泽说,“在国外飘本来就不容易。”

“还飘那么多年。”辛青说,“身上还带病,操。”

钱信泽乐了。他正欲说些什么,火锅店的门被人推开了。

俩人回头一看,霍柏衣披着外套,推开几寸门缝,从门缝里探出了半个身子来。

“干啥呢。”他说,“组团说我坏话?”

辛青:“?怎么可能!”

霍柏衣笑了一声,说:“行了,别聊了,走了,回去拿外套。”

辛青和钱信泽站起来,回去包间里拿了衣服。

一行人还是吵吵嚷嚷的。付完钱出了店,陈荔疯得更牛逼了,一看就是栾显趁机又给他灌了不少。

辛青看着他红得跟要炸了似的脸,不禁担忧了一下他的血糖值。

他问旁人:“还去唱吗?我怕教练一会儿喊麦喊大劲儿了血压给炸了。”

一顿酒足饭饱和吵吵嚷嚷之后,大家也都平静了不少。

张然两手搂着翟尹的脖子,牛皮糖似的挂在他身上,打了个嗝说:“都行都行。”

已经快两点半了,牧凡森喝得也有点上头,抹了一把脑门,说:“那就回去睡觉吧!唱k放以后!”

所有人稀稀拉拉地应声说好。

火锅店店门口挂了个霓虹色的大灯牌,在七彩变幻的光里,牧凡森吆喝着他们上车去。

陈荔又开始耍酒疯,不想上车,一群人对他连哄带骗地让他上去。

辛青拉了把霍柏衣的袖子。

霍柏衣回头看他。

辛青朝他一乐。

“我拿冠军咯,”他说,“你也是冠军了。”

霍柏衣哭笑不得,点头:“是,你特别厉害。”

“必然的。”辛青说,“我爱你啊。”

霍柏衣愣住了。

“我爱你。”辛青压低声音,拿手掩着嘴,仿佛是说什么秘密似的,小声对他说,“你记好了,我特别特别特别爱你。”

凌晨两点半,温同一家开在偏僻小巷里的火锅店前,在拿了冠军的这个半夜里,辛青哈着白气对他说了这句话。

十二月底的风吹得人脑门子拔凉,辛青可能是在外面蹲太久了,脸特别特别红。他们旁边的人很闹腾,不知是闹了什么,一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吵吵嚷嚷的背景音里,辛青悄悄说秘密一样对他说完,也笑了起来。

他一笑,霍柏衣不自觉地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