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信泽看看他,再看看自己,觉得真该减肥了。

他拍干净身上的雪,走过去。

霍柏衣听到声音,抬头看他。

钱信泽看见他手边有杯咖啡。在麦当劳这种店里,霍柏衣居然点了杯咖啡。

钱信泽抽抽嘴角,赞叹了一下霍柏衣这种快餐贵族,跟他说了句还没吃晚饭,就去柜台点了餐。

他端着汉堡可乐回来,坐下来,喝了口可乐。

怕冒犯到人,钱信泽没急着问他考虑得怎么样,委婉道:“你今天去看比赛了?”

霍柏衣之前告诉过钱信泽,会买这次冬季杯全程的票,全方面考察国内所有战队,再决定去哪儿。

霍柏衣点点头,没吭声。

钱信泽又问:“你吃完晚饭了?”

“还没,没胃口。”霍柏衣说,“他今天怎么样。”

这么多天了,霍柏衣嘴里的“他”指向性极强。

有且只有辛青。

“还好啊,和平常一样啊。”钱信泽说。

“是吗。”霍柏衣拿起旁边的手机,解开锁,一边划拉一边继续问,“这些年你们队里提起治疗的时候,他说过什么没有?”

钱信泽有些小心翼翼:“没有吧……你指的是什么,对治疗的分析?还是对你这个职业的评价?”

“没有就算了。”

霍柏衣一如既往的冷漠。

钱信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俩人之间沉默了下来。

钱信泽小口地啃了口汉堡,悄悄地瞥霍柏衣的神情。对方在店里都不肯摘帽子,钱信泽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用力抿起的嘴唇。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霍柏衣抿唇抿得很紧。

现在想起来,那好像是霍柏衣在暗暗咬牙切齿,但是钱信泽没感觉出来。

脸被挡住,钱信泽无法察言观色,但拉锯战持续了一个多月,他也憋不住心里的疑问了,就开口问:“我能打扰一下吗?”

霍柏衣抬头看他。

他脸色不好看,但眼神还算平和。

接收到他眼神里“你说”的信息,钱信泽大胆问道:“你是不是……跟我们队长有过什么?”

钱信泽看到霍柏衣瞳孔缩了一下,那双一直都发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他又皱起眉,眯起了眼,眼睛里闪过了很不悦的光。

两极分化的两个眼神在短短几秒内就在他脸上走了一遍,钱信泽看得有点懵。

霍柏衣撇开头:“是。”

“这也是我一直没决定战队的原因。”他说,“就是因为你们队长。……不是怪他,也不是说他坏话或者嫌弃他,是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麻烦。”

这还是霍柏衣第一次跟他说坦荡地说这么多字儿。

钱信泽听出他好像不太想瞒,试探道:“是发生了什么?可以跟我说吗?”

霍柏衣回头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