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荔比牧凡森更嗨,他吆喝了一嗓子服务员,破例要了三箱啤酒。但他不让任何一个选手喝,他要和牧凡森还有栾显仨人全给炫了。

牧凡森常年负责出去应酬和跑杂事儿谈代言赞助,早习惯了喝酒,平常都是白的红的啤的一起干,啤酒这玩意儿他跟喝水一样炫,没什么事儿;栾显早已不打职业八百年,一边干解说一边搞直播,也开始喝酒应酬,对这玩意也开始习惯了,没醉。

可陈荔三瓶下去就开始不省人事了,开始现原形。

他喝醉之后就立刻站起来,一会儿拉着翟尹叫他乖儿子,一会儿拉着辛青ber地狠亲一口他的后脑勺,然后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他喝多了之后就开始大舌头,说话直弹舌,听着和俄语一样。

亲完辛青他就仰天大笑,又揽着霍柏衣啪啪拍了好几下后背,继续说话。

霍柏衣苦着张脸一边干笑一边应付,辛青在旁边乐得不行。

在冠军的光环笼罩下,一顿火锅吃得吵吵嚷嚷。

酒过三巡,他们把满桌的肉和菜消灭了大半。

陈荔早被栾显拉走闹腾去了,一群人在辛青对面边猜拳边喝酒,又笑又吵得天花板都要被掀起来了。

霍柏衣把杯子里的茶喝干净,拍了拍辛青,跟他说了句“我去个厕所”,起身走了。

辛青正在边看戏边跟着笑,闻声应了一声,目送他出了门去。

门关上了。

门一关上,辛青脸上的笑意有所收敛。

他好像有什么自己的小心思似的,露出几秒思忖了什么的表情。他拿起自己手里的杯子,喝了口水,好像是给自己壮胆。

饭桌上还是很热闹,陈荔彻底疯了,他一耍酒疯就跟栾显平时的性子一模一样,正在和栾显在饭桌对面互相大笑。

钱信泽也正在看戏看得直跟着嘿嘿乐。

他的肩膀突然被辛青拍了一下。

他转过头:“咋啦?”

“问你事儿。”辛青靠近他说,“当时是不是你劝霍柏衣过来的?”

钱信泽脸上一惊,又好像被戳穿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腾地红了一整张脸。

“别急,你不能怪他。”辛青说,“你以为他能瞒住我什么,我自己亲师父,我能不知道?”

钱信泽震惊的五官往回收拢了一些。

他撇撇嘴,挠挠后脑勺,点点头,闷头闷脑地承认了:“好吧,确实是我……你没怪我吧?”

“我怪你干什么,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辛青说,“你别紧张,我不是要说你什么,是想问你霍柏衣。”

钱信泽奇怪:“你不是很了解他吗,还能问我什么?”

“再了解不是也掰过吗。”辛青小声说,“我是想问你,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才选择过来的?你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他什么样,他刚开始怎么说我的?你一开始找他的时候,他什么态度?”

辛青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堆问题。

钱信泽已经退役,也喝了点啤酒,脑子有点晕晕乎乎的,一时间都没消化过来。半天才眨了一下眼睛,一脸懵逼。

辛青也才意识到自己问太多了,他哈哈两声,挠挠后脑勺:“是不是问题有点多了?”

“还好,就是你一次性都说了,我有点反应不过来。”钱信泽说,“咱俩出去说?这儿说话好像听不太清。”

“也行。”辛青说。

辛青跟钱信泽起身走了,临走前他拍了一下翟尹——齐柚和张然都带点疯癫属性,虾滑也跟齐柚学坏了,现在那仨人都在跟着栾显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