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青捂着脑袋,在深夜里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从打比赛到下赛场再到现在,霍柏衣都没说他什么,但他也没说别的。就只是拍拍他肩膀,之后再没一句话。
没说怪,也没说不怪。
其他人也一样,没说他什么。
辛青知道,这几个人大概都没怪他。
但他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个坎。
这屏幕上的刺客怎么看都很狼狈。
辛青横竖睡不着,干脆披件衣服就下楼散步去了。
走下了楼,他迷茫了会儿该去哪,之后脑子里突然想起小半个月之前这里下雪,他们在后院那儿打过一次雪仗。
辛青鬼使神差地往那儿去了。
到了地方,他发现睡不着选择下楼来的,还不止他一个。
霍柏衣居然披着个羽绒服,穿着身睡衣,坐在通往后花园那扇门前的台阶上。
今天晚上月亮挺亮的,把他后背照了层月光。
辛青推开门。
霍柏衣听到动静,回身看他。
“你也睡不着了?”辛青问他。
“算是吧。”霍柏衣说。
辛青默了默,问他:“我今天恶心到你了?”
霍柏衣有些懵:“什么?”
“我今天打的。”辛青说,“雪山。”
“哦。”霍柏衣神色平和下来,“没有,怎么可能。雪山是刺客乱葬岗,谁来都那样,跟你没什么关系。再说,你后面不还打得挺好的。我今天没说话不是你的事,我在想dps。”
辛青没吭声。他揉揉耳朵,走下台阶,坐到霍柏衣旁边,贴着他呆了会儿,脑袋又一歪,倒在了他身上。
霍柏衣也把脑袋一歪,贴住他头顶。
他们谁也没说话,辛青抬了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和云,看那些云慢慢飘过去,遮了一半的月亮。
辛青说:“老师。”
“嗯?”
“你当时为什么打电竞。”辛青说。
霍柏衣沉默了挺久,没回答,反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打?”
“赌气,心里憋着口气。”辛青说,“我当年跟他们吵架,煤炭到最后整不过我,直接骂了我一句基佬教出来的废物就跑了。我心里的气下不去,干脆就来打冠军。日你妈,我还特地改了ID,我就等哪天我他妈打到全球冠军的时候我把ID改回来,我让他知道知道,去病教出来的是个世冠。”
霍柏衣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你怎么还当真,喷人都是这么互喷的。”
“我就爱当真。要不是他最后把那帖子给删了,我现在找不着他了,我高低我要把我职业选手的证我摔他脸上。”辛青说,“你呢,你为什么在日本打电竞?”
“没有路了。”霍柏衣说,“跟你们热血青年不一样,我这种惨b是被迫的。”
辛青愣了愣,抬了抬头,去看霍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