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有所谓。”霍柏衣说,“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不希望我还没上场打比赛,就有我四年前被我队长骂真恶心的事儿传出来。”

辛青愣住,难以置信霍柏衣居然说出这话来。

他一下子被点着了,一砸怀里的大萝卜,怒气冲冲地喊起来:“什么玩意儿!?你还觉得是我!?我他吗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没说过——”

霍柏衣:“那录音是你第二人格说的话?”

“我怎么知道!你天天说录音录音的,我都没听过那个什么鬼录音!鬼知道是不是你信了别人胡说的,自己胡诌出来的录音来蒙我!?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根本不恐同行不行!?你信别人不信我!?”

“我谁都不信,”霍柏衣说,“我信录音。”

“……你有完没完啊!那你把录音给我!我听听!我他吗舌头都快说烂了我根本没说过你恶心!根本不可能有那破录音!!”

霍柏衣平静看他:“我早给删了,我没有留着别人骂我的东西不删的爱好。”

“你——”

辛青气极,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指着他气得咬牙切齿,“你你你”了半天也不出一句重话来,最后掷地有声地骂了句“操”,又坐了回去,再次砸了一拳大萝卜。

霍柏衣道:“不说这个了,也无……”

“无什么所谓无所谓!”辛青朝他嚷嚷,“你一天天就信别人不信我,我都说了我没说过,到底谁他妈是你徒弟啊!?”

霍柏衣沉默了。

辛青越想越委屈,眼前都模糊了。他立刻别开头,觉得丢人死了,慌忙抹了两把眼泪,吸了几口气。

霍柏衣在他后面站了半天,没啥动静。

空气几许尴尬,辛青觉得度秒如年。

过了挺久,霍柏衣往他这边走了两步,蹲了下来,把一个什么东西放到了他桌子上,咔哒一声轻响。

辛青不回头看他,他快被霍柏衣气死了。

霍柏衣说:“这个,还给你。”

辛青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回头,又立刻止住了。

辛青没回头,霍柏衣也没在意,说:“我今天来说这些,不是为了跟你吵架来的,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我知道你,你就跟个炮仗似的,什么事儿你不挖到底说明白你就不会乐意。”

“但我现在真的不想说这些了,都四年了,我不想再掰扯。那个录音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想问。我早就释怀了,不在意了,也不想在意。我现在只是不愿意被人挖出黑历史来。”

霍柏衣说,“你给我的很多东西我当时都一生气给扔了,就留下这个。我以前收你带你的时候,也给过你不少材料,后来也给你留下很多东西,不说能一比一还清,但至少不会欠你太多。”

“这个我还给你,你收下,以后我跟你就两清,谁也不欠谁的了。你也别再倔脾气,非得把这事儿掰扯明白,分个谁对谁错。以前的事,我们就一笔勾销,当做什么都没有,以后我跟你,重新开始。”

后面窸窸窣窣一阵响,是霍柏衣站起了身来。

他又说:“剩下的东西,是我作为新晋队员给你的,算是跟你这队长打个招呼。那就这样,我走了,你早点睡,听说明天还有队内训练赛。”

霍柏衣转身走了。一阵脚步声之后,门被关上了。

辛青这才回过头。他抹了抹眼睛,看到桌子上是霍柏衣刚过来时手上拿着的那个袋子。

这袋子做工很好,很精致,很复古的一个袋子,上面还有精致的花纹。

辛青抹抹鼻子,回身拿过来,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了出来。

霍柏衣给他买了一兜子零食,全是辛青喜欢的,霍柏衣四五年前也总爱给他买。

东西都拿出来以后,最里面有一个小盒子。

辛青把那小盒子拿出来,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