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暗无天日。
江寄厘从戎缜身旁离开,没有碰到他一丝一毫。
男人如同轰然倒塌的大山,他再也撑不住了,胸口的气血在发疯了似的翻涌着,他张了张唇,想叫一声“厘厘”,但刚一张开便吐出一口滚烫的鲜血。
衬洇湿成浓重的深色,他被人掐住了喉咙,每一丝气都艰难而痛苦,他像是一头濒临死亡的野兽,穷途末路的挣扎着。
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力道并不重,青年离开的礼貌而疏离,哪怕临走时已经注意到了男人的异样也依然没有回头。
戎缜重重跪倒在坚硬的地板上,鲜血顺着他的唇角一滴一滴砸下。
他什么都没有了。
江寄厘拎着简单的东西下楼,楼下站着很多人,他并没有看,戎宅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可憎起来,这座暗无天日的牢笼曾经冷眼见过他所有的屈辱与挣扎。
江寄厘想吐,他强忍着身体和心理上的所有不适,走到程严身旁,轻轻点了下头:“程叔。”
程严:“夫人。”
“麻烦您把早早接回来吧,我带他回桐桥镇。”
程严明显一怔,随后问道:“您什么时候走?”
“今天。”
程严心里的担忧和猜测被证实了,他迟疑着朝楼上看了一眼:“夫人,这我做不了主,先生他……”
他话音还没落下,楼上就传来了一些动静。
戎缜下楼大跨步冲了过来,他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