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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淮之惊喜地道:“那殿下再细细回忆一下,当时还有没有做其他准备?”

崔晏瞥他一眼,“我怎么记得?”

如果能记得倒好了,至少在这时候,他不至于连自己手底下都有什么人可以用都不知道。

文淮之:“……”

这不还等于一堆废话吗?

他又急切地踱步半晌,被崔晏无视了个彻底。

“太阳落山了。”

崔晏望向窗外,烧红的晚霞此时已消退,天幕被阴郁的深蓝色吞噬,夕阳如同被大海吞没的异火。

放眼看去,宫灯闪烁。

十几年来,或者更早以前,千百年来,不论王朝如何更迭,太阳都会升起再落山,循环往复,此起彼消。

这天下并不只有大宣一个名字,而它接下来的名字,却也不能平白落在一个反贼头上。

“我之前是怎么失忆的?”崔晏淡声问。

文淮之猛然停下脚步,怔了片刻,“听温连说,是因为不小心磕到了脑袋。”

闻言,崔晏点了点头,忽地起身,从那些被翻了个乱七八糟的杂物底下,找到一把弓和箭袋。

方才那群侍卫翻东西的时候他便看到了。

崔晏伸手将弓拉满,发觉这把弓很合手,应当是他平日就在用的。

“你要做什么?”文淮之愕然地看着他。

崔晏不答,将弓箭背在后背,再走到窗边将那盆开得正盛的雪色牡丹,轻轻搁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