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嫌她不够美,可郭络罗氏那样的美人也没换来垂青呢。

玥容心不在焉磨了会子墨,又故作张致地剪了剪烛花,玄烨便请她离开了。

梁九功待她还是挺客气的,虽不知因何缘故,可能进得御前已算本事,这安贵人到底还是与众不同的。

玥容本来想贿赂贿赂这位大总管,让他帮自个儿说点好话,奈何囊中羞涩——她进宫带的那点银子,这些年早就花得七七八八,平常月例纵有多的,也都被玥容拿去换吃食打首饰,这会子竟入不敷出得很。

幸好梁九功也瞧不上,谁能比得佟家家底?有贵妃娘娘在前,其他人赏的银子都相形见绌了。

两人假模假式说了番客套话,梁九功便含笑目送她离开。

景阳宫中,玉烟已等得心急如焚,见二人回来,忙问道:“如何?”

玉墨轻轻摇头,难掩懊丧,只沉默着帮玥容解开披风。

玥容连旗装都一并解了,心里犹如火烧,那身桃红寝衣恰似她心情的投射。

玉墨虽然也和她一样沮丧,却还挂念着她身子,忙忙把个手炉塞到她怀里,“小主仔细着凉。”

今日只是时机不巧,可若真病坏了,敬事房的绿头牌铁定得撤下去,那才会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经她一番开解,玥容才渐渐想开些,皇帝本就没说召她侍寝,只是去伺候笔墨,是她自己误会旨意,怨不得人——可放着她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只顾遨游书海,归根结底是那男人自己没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