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琼蕴当真是个宽和之人,她们?早在去?年的玉泉山庄就接触过。
她丝毫不介意曲凝兮的姓氏和出身。
“你知道先帝么?”陆琼蕴语气温和,说起旧事:“先帝是极其和蔼的长辈,自幼疼惜于我,还教导过我枪法。”
那是她小时候,先帝厚待陆家,亲如手足。
先帝很好,她记得这?位的好,天庆帝是他儿子,不妨碍他坏得彻底。
“便是亲如父子,也是不同的两个人,无法混为一谈。”陆琼蕴道:“你姑母当年和我确实有些?过节,但她是她,你是你。”
何况,比起天庆帝的恶心,曲莫琪所?做之事小巫见?大巫,她没打算特意去?报复。
曲凝兮愣愣看着她,迁怒是人之常情,谁能做到真正的恩怨分明呢?
“母后能够就此放下?,晚瑜很是钦佩,被?仇恨耽误了大半人生,剩余的时间弥足珍贵……”
曲凝兮伸手,揪住了她的衣袖:“训庭自幼没有母亲,他便是心中渴望,估计也不会说出口,母后且怜惜怜惜他吧。”
她现在还记得,当初在玉泉山庄,撞见?过陆训庭的眼神,分明是难得泄露的温柔神色。
这?些?年,陆琼蕴虽说是假死,但二人见?面次数寥寥无几,更?遑论日常温情了。
一人缺失了母亲,而另一人,永远失去?孩子。
事情结束后,理?应把时间与心力留给?对?方。
再纠结于陈年旧事,多不值得。
“你这?孩子……”陆琼蕴不由失笑:“我当年那般艰苦都活下?来了,现今岂会容许自己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