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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喜+番外 半吐云 816 字 2023-09-12

酒杯重重放下,金蔚那张嘴终于彻底打开结界,“成天让我别开口乱说话别坏了她生意,她自己说个没完没了,还老内涵我。我直的弯的关她屁事,我给她打工拿那点子工资我还没意见呢。”所以这样的工作宁愿辞了,家里支持点开个小店她当小老板多爽。

王砚砚再问她生意如何?金蔚就没太多话说,“起步……都是难的,不撑着怎么办?”

“那你究竟直的弯的呢?”王砚砚追问金蔚。

性冷淡脸的咖啡师不像严珑那样顾左右而言他,大大方方的,“你说呢?我这样的你觉得我能看上男的?”她也不放过王砚砚,“你呢?”

“我当然是要结婚生孩子的。”王砚砚严肃以对,“我就是对取向不同的人有点好奇,也不会觉得大家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书读得痛苦麻痹、工作得暴躁不满、钱赚得要死不活、路又不知道在何方的憨货青年嘛。”

金蔚可不管她要不要结婚生孩子,掌心已经附在王砚砚的手背,王砚砚被这股温柔的触感震动,盯着她说不出话。这时店外出现一个黑影,王砚砚吓得抽手,“谁啊这么鬼鬼祟祟。”她们本不想理会,可王砚砚一下子坐直,“是我妈。”

李勤芳抱着双臂等女儿出门,顺便白了眼金蔚。母女俩沿着大溪往家里走,李勤芳骂骂咧咧,“天天下班都不回家吃饭,我做饭放毒药了啊?”

她为了找女儿,还去了严华的店外,被严华指路,“她应该在桥头那家咖啡店,放心,我不会拐走你女儿。”

果然看到王砚砚和另一个女孩吃着干巴巴的玩意儿还在喝酒,李勤芳转脸盯着王砚砚,“那种套餐多少钱一个人?”

王砚砚想了想,“一百二十八。”

“抢钱呐。”李勤芳愤愤不已,“你是不是有钱没地方砸?”直到回了家,她才扭扭捏捏道出自己的计划,“你看……家里院子霉变得太厉害,白墙都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屋子里装修也太旧了,人家来登门会怎么想?”

从王砚砚回乡相亲起,李勤芳就越发看不顺眼自家的房子——背阳朝阴,被几家邻居挤得阴暗憋屈。谁让当年他王家的大户头家产败掉了?靠着政府分配才在丰华镇有了这处落脚地。没有门面沾不了大溪的光,也没足够的空间做民宿赚点零花,似乎天注定她李勤芳只能卖烤肠。

李勤芳想象着可能性的亲家、比如宋子闻父母来做客,他们踏过布满青苔的门槛会怎么想?看到院墙上黑黑绿绿的丑陋斑纹会又会怎么想?还有家里被潮气浸得鼓起的墙皮、年份可以追究到她结婚前的毫无光泽的老家具……陈旧意味着这一家门没出息,改头换脸就要从此时起。李勤芳于是向女儿提出十万块的装修费用要求,另外十五万她从私房中挤,从她一根根烤肠、一粒粒缺失的牙齿那里挤。

王砚砚年入几十万的事情还在她被优化前两年,干中介赚的也仅仅是那一年撞了大运卖出去几套房,奖金提成八十万让她成为那一片中介的神话。可赚钱这种事有点邪门,她还没全然弄懂怎么跑房源、卖房子时,钱就稀里糊涂长脚来了。等她回过神知道这行是怎么回事后,又只能靠拿底薪勉强度日。

优化前后三年,王砚砚赚的也只够自己交房租吃盒饭,还时不时支援家里几万块,除去买车的,剩下的不多也不少——五十万余款中一半买了基金,当然也打破了她的认知,“怎么基金也亏钱呐?”还有一半存了个大额。现在又被李勤芳要求取出十万块装修旧居。

“我爸呢?”王砚砚觉得王启德也该出钱。

“他哪里有钱?”李勤芳自问对丈夫很了解,他兜里那点子还不够喝酒抽烟撩骚的,问他要钱装修比登天难。

“你得对他也提要求啊,每个月、每年存多少。这个家不是姓李吧?也姓王。”王砚砚骂归骂,因为心疼李勤芳,还是答应了出钱。

躺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王砚砚顿感被这世事沧桑给抽干。最近这辰光,每当心情低落时她就想找严珑叨叨半天,今天也有点想找,但一个直女的自尊不允许她找虚伪的弯女吐露,一种铁p的定位也不允许她找定义她有病的严珑靠近。

还真配呢?一个说我精分,一个说我有病。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我祝你严珑动不动就要刷四十三码的球鞋。王砚砚心里开骂,手指不自觉地点开微信问严珑,“为什么我们这代人活得这么没意思?成天除了钱就想呆滞地一个人待着,要不就是猜直直弯弯的,喊纸片人老公老婆的,没有一点干大事的气魄,也没有半分为国家民族承担责任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