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惬意的小日子延续到八月中旬,桑虞饶是再迟钝,也能通过繁枝细节,察觉到岑野的变化。
比如他在厨房清洗蔬菜水果时,会不由自主地走神,比如他每晚把自己关进书房的时间愈发得长。
比如他晚间拥住她,坐到沙发看电影,双臂会无意识地收得很紧,生怕一个不留神,便再也抓不住。
桑虞没有问过,默默跟在旁边,在他来抱自己时,反手拥上他劲瘦的腰。
但这个午后,岑野走来告知:“过两天是我爸妈的祭日,我要出去一趟。”
桑虞不意外,她无意间瞧见过奶奶发给他的消息,当中“祭日”两个字刺目扎心,这也是他近期神思恍惚的主因。
“你一个人去还是和奶奶?”桑虞小心地问。
岑野:“一个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旁人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奶奶年纪大了,不愿睹物思人,每年都是他独自前往。
桑虞沉默片刻,试探性地问:“我可以去吗?”
岑野沉沉的眸光落向她:“你想去?”
桑虞点头:“可以吗?”
岑野揉了揉她的脑袋,唇边牵出了浅显的弧度,“好,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出发去祭奠的这日,是近期难得的多云天气。
桑虞特意选了一套不常穿的沉稳的黑,马尾高束,下楼去找岑野,他提前准备好了一束鲜花。
再简洁不过的牛皮纸包装,绝非花店售卖的,适合扫墓的品种,而是不清楚他从哪里找来的,山间叫不出名字的野草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