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这一点,虞向晚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在阿檀的手上,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就给虞向晚个惊喜,让她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虞向晚笑着,眼眶就有些泛红,她用手掩住双眼,转了个身,偷偷擦掉眼泪。
她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被阿檀发现了异样。
红通通的眼睛,还有挂在眼睫上的泪珠,这都令阿檀心软地想要给她安慰,同时对赵云儿的不待见也达到了顶点。
阿檀拉着虞向晚的手往前走着,丫鬟们也赶忙跟了上去,那个刚刚还热闹的拱门只剩下赵云儿和她的丫鬟,赵云儿苦涩地叹了叹气,揉了眉心说道:“我们回去吧。”
这次下毒,只要能成功就可以扳倒两个自己厌恶的人,可为什么总给自己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错觉?虽然虞向晚没能扳倒,但好在赵云清中毒了,这个结果自己勉强还能接受。
哎,怎么偏偏就去不了宫宴呢?
赵云儿闭了闭眼眸,对虞向晚的戒备更浓,这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高傲的阿檀如此偏爱?一时间,赵云儿心中百感交集,明明她是自己的姐姐,却对一个远房亲戚疼爱有加,莫非赵云檀有什么把柄在她虞向晚手中?
“风筝,一个傲气自负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对另外一个人无条件的信任和袒护?”
风筝是赵云儿的丫鬟,她认真斟酌了下,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喜欢?”
赵云儿自嘲一笑,喜欢?赵云檀喜欢虞向晚?怎么可能,都是女子,不可能会这样的。
“最近你们几个小心点,四妹妹一日不好,我们这些庶女的处境就一日不好过。”
风筝试探着问道:“自从大姑娘掌管后,姑娘吃穿用度都比之前强了不少呢,想来四姑娘生病应该也不会牵连到姑娘的身上吧?”
赵云儿摇摇头,眼神晦暗,道:“谁知道呢。”
这就是庶女的命,任由嫡母宰割。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想要往上爬的原因。
我不想被人当作羔羊,我想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
那边儿阿檀和虞向晚回了院子后,她们就让丫鬟退下了,只留她们两个待在房中。
阿檀把凳子挪了过去,挨着虞向晚很近很近。
她们面对面的坐着,膝盖只有几根手指的距离。
“觉得受委屈了?”阿檀开口问着。
虞向晚像个锯嘴葫芦只会低着头,她老实巴交地扣着手指,她这是心虚的表现,她知道给赵云清下毒是件错事,可她不后悔,人善被人欺,虞向晚就是个记仇小气的人,别人欺负她一分,那就还回去三分,这就是她的本性,睚眦必报。
可阿檀的一句话让虞向晚错愕地抬起了头,她刚说了什么?
“檀姐姐,你是在问我么?”
阿檀失笑,弹了弹她的额头,“房间里就你我两个人,不是在问你,难道在问鬼么?”
虞向晚鼻尖酸涩,一向活泼的声音多了几分鼻音,哽咽地说道:“檀姐姐,你是觉得我受了委屈么?”
而不是在怀疑我?难道檀姐姐就没有想过赵云儿的话是真的么。
阿檀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又惹哭了她,无奈地给她擦拭着眼泪,“我还没说什么话呢,怎么就又哭上了?不是你受了委屈,莫非是三妹受了委屈?她误会了你的举动,对你产生了质疑,还非要当着我的面前来质问你。所以你会委屈,我也都懂。”
虞向晚泪眼婆娑地看着阿檀,因为她的这番话,让虞向晚再也无法压抑住她内心里的喜悦,她朝着阿檀扑了过去,用力地抱住了阿檀,埋在她的怀里,声音哽咽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错什么啊,你没有错的。”阿檀摸着她的长发,眼神温柔如水,她身上的香气使得虞向晚的愧疚加重。
虞向晚会说出那句话,也是因为过意不去,但是她又自私的贪恋着这一刻阿檀所展现出来的包容与宠溺。
她收紧了搂住阿檀腰身的手臂,自己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居然舍得去骗檀姐姐,真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
虞向晚被眼泪清洗过的眸子澄净纯然,看不出一丝丝阴霾郁气,虞向晚认真地望着阿檀,向天祈祷,希望她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