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阮反手撑住身子, 颇为耐心地等她哭完。

羌宁一时半会儿是哭不完的, 不止哭不完, 她手指还一直在发抖。

林冬阮不知她是故意这般，还是因为哽咽才发抖，于是问道：“阿宁，此事不急于一时，要不……你先去擦擦泪？”

羌宁抬起一双泪眸, 半娇半嗔道：“姐姐你还说我？你的水比我眼泪都多，叫我怎么敢半途而废。”

林冬阮一顿, 随即闭上眼睛：“胡说。”

“真的没有骗你, 你听——”羌宁急于证明，故意闹腾得动静大了些, “你听啊, 滋沥沥的。”

“嗯。”林冬阮轻轻应了声, 再次睁开眼眸, 已经有些身不由己。

羌宁见她终于承认了，这才松了手指：“姐姐你看, 就是吧！”

林冬阮：“嗯。”

羌宁高兴地笑了起来, 甚至原地转了个圈圈, 如果她身后有尾巴，此刻已经摇上天了。

“阿宁, 屋外有人吗，可否让回避一晚。”林冬阮起身坐着，抬袖开始打理弄乱的青丝，她将柔顺的长发理好，全部拢在颈边一侧，随后又对羌宁说，“书房不便，稍后换个地方。”

羌宁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不免有些意外：“啊？”

林冬阮抬眸，也有些诧异：“什么？”

“哦哦哦，没什么。”羌宁轻轻摸了下鼻尖，小声道，“我都准备去净手了。”

林冬阮清冷的脸庞很快没了温柔笑意，添了一分难得的严厉：“阿宁在开玩笑吗？”

眼看情况不对劲，羌宁连忙改口：“怎么可能呢，刚刚的话姐姐别放心上，我这就叫外面的人都退下，我们回房间。”

说完，羌宁马上就去办了。

再回头时，林冬阮已经从书房出来了，对方虚虚披了件外裳，素手轻轻压住交衽遮好身子，淡然又温和地独自往卧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