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寒认识赵奉安五年,从未见他如此阴郁狠戾的模样,不由有些畏惧,可转念一想,也许这才是他本来模样,所以才会逼得公主走了绝路。
大不了陪公主一起死,锦寒挺了挺胸,悲愤地将昨日之事一一讲了出来。
从一个月前,林景珠好心替公主约了送子神医大夫,到昨日林景图昨日送来书信,公主前去医馆赴约。
讲到听闻大夫诊断,公主如何伤心却又强忍难过,锦寒不由带上哭腔。
赵奉安垂眸听着,遮住他眼中渐渐泛起压抑不住的惊痛。
成亲之时,他心中满是复仇,当然不会想和仇人之女生下子嗣,没怎么犹豫便让温铮准备了加了药物的茶叶,这药对女子有避孕效果,对男子却毫无作用。
他怕宋宛儿察觉茶叶有异,只说是赵国特产的茶叶,自己很喜欢。
他喜欢的,宋宛儿当然会随着他。
直到一个月之前,自己下令停了这茶,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茶叶毒性竟会积累至此。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宋宛儿会以这种方式得知这件事,他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他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下令让人去准备茶叶的人,难道不是他自己吗?
可天知道他多想有一个和她的孩子。
他背负着仇恨,在这条路上走了太久,以至于他自己都被蒙蔽了双眼,不知道自己真正所求为何。
那些往日执着的复仇,在失去她的痛苦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他甚至想不起来,过去几年,自己为何能无视心意,如此待她?
赵奉安垂首摇着头,只感觉自己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