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婉竹肚子里的孩子。
见婉竹素白的脸上裹着惊魂未定的惧意, 齐老太太也慌了神,只道:“好,收拾一下准备回府吧。”
回府的路上,齐衡玉也挤进了李氏所在的车厢里,一双似冷月般锋利的剑眸几乎是黏在了婉竹身上。
李氏细问齐衡玉:“玉儿,安国寺里怎么会有刺客?”
她虽出自镇国公府,父兄都是以一敌十的大将军,可她却是天生胆小如鼠,一听得刺客一说便没了主意。
齐衡玉也极富耐心地答话道:“母亲别怕,儿子此番来安国寺上香带了张奇等人,区区几个刺客不足为惧。”
李氏这才点了点头,又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婉竹身上,“你可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我已让朱嬷嬷去请太医了,你再忍一忍。”
此时婉竹也从那鲜血淋漓的混沌景象中回过了神,胃里那股被血腥味呛得生出了一股翻江倒海般的恶心之意,临到了此刻,她的神智才算是真正地回了位。
“多谢太太。”婉竹声量不高,整个人瞧着气韵低沉,是从前从不曾有过的颓丧。
齐衡玉说不出此刻心间纠缠着多少摧心挠肝的情绪,唯一能确信的就是,他不想再让婉竹伤心难过,一点都不想。
可杜丹萝与荣氏分明是不愿轻易放过她,往后使出来的招数只怕是越来越阴毒,越来越层出不穷。
婉竹势弱,肚子里还有孩子要保护。
怎么可能会是她们的对手?
方才他在冲动之下说出了要与杜丹萝“和离”的话,既是为了解恨,也是为了试探一下齐老太太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