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雨幕连连,家庙里并无其余收拾妥当的厢房,且如今的雨势愈来愈大,这大夫便只能与静双和落英几个奴仆挤上一夜。
齐衡玉则宿在婉竹所在的厢房内,虽他与婉竹身份有别,可到底是顾念着婉竹身子不适,便在临窗大炕上囫囵了一夜。
两人一夜无话。
齐衡玉心中隐隐生悔,这外室纵然心计多些,可的的确确是个柔弱无依的弱女子。
他是否对她太过苛责?
婉竹则是不想多言,以免再引得齐衡玉疑窦丛生。
晨起时,婉竹率先睁了眼。
她一如从前在竹苑时,乖顺地服侍齐衡玉起身。
比寻常女子瘦弱几分的身躯端着那装满水的铜盆显得格外吃力,齐衡玉看不过眼去,便上前接过了婉竹手里的铜盆。
绞了帕子、净了面之后,便是梳洗换衣、穿戴腰带之类的活计。
当那双软若无骨的柔荑覆上齐衡玉板硬的腰身时,那一日碧纱橱内旖旎缱绻的景色再度浮上心头。
莹白滑腻、丝丝入骨。
“等等。”齐衡玉攥住了那双勾人的柔荑,语带不耐地说:“我自己来。”
如此疏离冷漠的动作,映在婉竹的眼中便是齐衡玉不加遮掩的厌恶。